台州放大倍率工业镜头 用工减招工难工资涨 浙江制造业何以遭遇冰火“三重天”

用工减招工难工资涨 浙江制造业何以遭遇冰火“三重天”

制造业正在遭遇冰火“三重天”——

受中美贸易摩擦导致的工业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和长期劳动力供给结构性素质性矛盾的叠加影响，浙江制造业从业人员已持续10月负增长、中高级技术工人仍是招聘难、工资保持上涨态势。

制造业用工减少 人员工资却在涨

从全国来看，8月全国从业人员指数处于年内低位。这一状况与浙江省内劳动用工走弱、对全国就业贡献下降的状况相互印证。

从省内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用工人数增速来看，自2018年10月由正转负以来，已连续10个月负增长，且同比降幅逐步扩大。

今年1-7月，全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用工人数为654.8万人，较上年同期减少15.4万人，同比下降2.3%，系近三年最大降幅。

其中，台州市7月份工业企业用工数量较上月下降0.8%。温州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用工数量，2018年同比下降3%，2019年1-5月再下降1.8%。

用工在减少，中高级技术工人仍存在招聘难，地方和企业对中高技能人才、高层次专业人才和专业经管类人才的需求难以得到较好满足。

以台州为例，2019年上半年，全市人力资源市场对于一线中高级技术工人求人倍率达到2.0以上，大幅高于平均求人倍率（1.5左右）。据台州市8月份企业用工监测数据，技术工人缺乏仍是缺工主因。全市112家缺工企业中，缺乏技术工人为主的有38家，占总数的1/3强，明显高于其他缺工类型。

另一个现象是，制造业从业人员的工资增长相对较快。全省城镇制造业就业人员平均工资增速再次从落后GDP增速开始赶超。

2018年，浙江城镇制造业就业人员平均工资同比增长12.1%，扣除物价实际增长9.8%，高于GDP增速2.7个百分点。台州被访谈企业表示，员工薪酬上涨较快，不同行业提高幅度在7-15%区间，列各项成本增长首位。例如，电商、财务等岗位工资同比上涨在15%左右，中高级技工工资上涨在10-12%左右，司机、普工岗位工资上涨在5-8%左右。

六大因素重重叠加 导致制造业用工难

为何出现用工减少与工资上涨并存的情况？

导致这一状况的成因既有企业用工替代、企业关停减员等因素导致用工需求下降，也有城市生活成本较高挤出普通劳动力、高层次人才吸引力弱化等供给不足。

局部行业及部分企业不景气、亏损甚至关停，导致劳动力需求减少。

企业对用工的调整，存在“经济增长—盈利变化—经营支出—岗位调整”微观机制。2018年年初以来，温台两地工业企业盈利同比增速回落，就业市场随之加快承压。例如，台州某计算机和电子设备制造企业因持续亏损或减员3000人。而未来一段时间，经济下行压力依然存在，制造业就业市场或将继续承压。

与此同时，相当数量的企业，在采取“用工替代”策略减少普通劳动力需求。

一部分企业通过“机器换人”对冲劳动力成本上升，已取得实质性成效。例如，台州市杰克缝纫机、长鹰智能工厂等企业，通过智能化改造实现部分车间用工减少90%以上。

另一部分企业通过“提质换量”主动收缩生产经营规模，强化科研活动投入，增强对于增长回落的抵御能力。例如，台州某消防零部件企业在减少员工12.7%的同时，增加科技活动经费支出12.2%，高出企业主营业务收入8.0个百分点。

还有一部分企业通过“优化布局”对冲关税壁垒及其他生产成本上升。部分纺织服装鞋类企业及电子产品、机械设备企业，已将生产线转移至内地、东南亚或欧美。

城市生活成本的提高，也形成对普通劳动力挤出效应。

近年来，温州力推“大拆大整”，台州全面推进“三改一拆”、消防安全整治行动，城中村、廉价出租房大幅减少，相当数量外来普通劳动力出于对生活成本的考虑选择离开。比如，2017年温州列入“大拆大整”攻坚计划的55个村人口大幅下降，平均降幅为37.9%，其中外来人口净减少47.2%，劳动力人口减少近40%，1/3迁出人口离开温州。

社会领域存在短板，弱化对于中高端人才吸引力。

长期以来，温台区域经济增长对社会领域发展促进作用较小。以人均教育、医疗、文体设施及服务享有水平作为衡量标准，两地社会发展水平在全省的位次，落后于其经济发展水平（以人均GDP衡量）在全省位次，居全省11市倒数。城市公共服务等供给难以较好满足各类群体，特别是高端人才需求，两市引人留人难度较大。

据温州市政研室调研，2017年当地户籍高素质人才中外流比重达16.2%。

高铁网布局建设加剧高端人才“被虹吸”及普通劳动力“难吸引”隐患。

高铁网建设进一步重构全国区域经济版图，区域间、行业间、企业间“人才争夺战”加剧，省内中心城市、高新技术行业、大型企业之间人才竞争更加激烈。

为数不少的企业反映，对于台州、温州等沿海三线城市而言，一方面，随着沿海南北向高速铁路建成完善，其与沪杭甬时空距离的大幅缩短，有利于两地人才向这些一二线城市流出；另一方面，因缺乏东西向高铁连接云贵川等中西部主要劳动力输出地区，远不及江苏、广东等兄弟省份同类城市交通方便，招工难度和用工成本明显高于上述地区，在“抢人大战”中沦为洼地。2011-2018年，温台两市分别累计净流出42.9万和12.3万人。

普通劳动力留不下和中高端人才引不进双重掣肘。

按惯常状况，当企业用工需求整体下降，工资增长一般出现回落，这也是长期以来我省劳动力市场供大于求决定的。

而当前浙江特别是温台地区实际情况与过去恰恰相反，工资较快上涨表明劳动力仍然供不应求，结合企业用工需求下降的实际，进一步表明劳动力供给下降快于用工需求下降。

就温台地区而言，受长期以来经济社会发展结构性素质性矛盾制约，劳动力市场存在典型的“普通劳动力留不下”和“中高端人才引不进”双重掣肘。这也就解释了劳动力供给收缩在温台地区暴露的较为充分。

谨防制造业困境发酵 优化劳动力供需关系

高度关注企业用工下降负面影响，特别要谨防“普通劳动力留不下、中高端人才引不进”两难困境持续发酵。从这层意义出发，着眼长远，系统谋划，全面优化制造业劳动力供需关系迫在眉睫。

优化营商环境势在必行。应当采取积极举措帮助企业消化生产要素成本上升。应充分认识到工资上涨将有效增加劳动力收入，有利于促进消费升级，优化经济结构。在此基础上，以更大力度全面落实简政减税降负等措施，畅通融资渠道，切实减轻企业用人留人等各项负担。

提升城市化水平及质量尤为重要。要抓住城市化建设黄金时期，按照浙江省大都市区建设规划，集中力量做大做强都市区和省域中心城市。同步补齐社会领域建设短板，以现代化的教育医疗服务、交通通信设施、人居及消费环境，提升城市人口承载力和人才吸引力。

注重加强制造业产业链现代化建设。要打造高能级产业平台，优化创业创新创造服务环境，招引高端企业，促进传统产业升级，对优势产业链企业进行整合，对低效企业进行淘汰，引导企业“留住本部、留住研发、留住高新产业”，促进普通劳动力和中高端人才整合优化。

挖掘积累本土人力资本优势。要依托本地科技教育资源强化技能培训和产学研用结合；大力支持发展高水平研究性机构和实用性技能专业学校；利用好全球浙商人脉，吸引浙商和浙资回流。

进一步加快服务业发展。相较于海外发达经济体，当前浙江服务业占GDP比重（54.7%）及吸纳就业比重（42.0%），仍具有较大提升空间。中长期而言，应重点加快教育培训、医疗养老、金融保险、信息互联网、快递等领域吸纳就业能力较强的新经济领域高质量发展，弥补制造业劳动力需求下降，保障劳动力就业持续平稳增长。

（作者单位：浙江省发展与改革研究所）

闪亮“浙”五年丨台州：持续迸发民营经济“灵性活力”

浙江新闻客户端 记者 杨 群 陈久忍

台州市民在市民广场休闲游玩。 台州市委宣传部供图

年产拉链8.5亿米，曾跟随宇航员上天；二十分之一头发丝的精度，齿轮的齿面平整度在2微米内，广泛用于汽车、高铁、地铁；每秒33米风速下，无人机还能平稳飞行，有效载荷可以达到2吨以上……五年来，台州以创新驱动、数字赋能，一直续写“制造传奇”。

过去五年，台州把脉着时代的鼓点，创造了无数历史性的高光时刻。

历史性地跨过地区生产总值五千亿元大关，历史性地取得多个国家级平台创建的突破，历史性地进入“省域1小时”交通圈，历史性地创成全国文明城市并实现“两连创”，大陈岛垦荒精神上升为城市精神，台州加快成为精神文化高地……

吉利智能生产车间。 台州市委宣传部供图

这五年，台州不负殷切嘱托，用力度驱动创新发展。

作为中国民营经济发祥地、股份合作经济发源地、市场经济先发地，台州拥有各类市场主体超70万户，民营市场主体占99.5%。五年来，台州民营经济从传统产业优化升级到七大千亿产业培育，再到中国民营经济示范城市创建，走出了一条独具特色的创新发展之路。

这座敢为人先的城市，持续迸发民营经济“灵性活力”。实施“456”先进产业集群培育行动，开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千亿计划”，打造世界级临港产业带，重塑发展动能。紧抓数字化风口，启用西门子台州制造数字化赋能中心，数控机床、模具、泵阀、缝制设备等主导产业陆续上线产业大脑，抢占产业竞争制高点。畅通内外市场，外贸进出口值、出口值均突破2000亿元大关。全面深化“创新台州”建设，成功入选“科创中国”试点城市，入围国家创新型城市建设名单，台州湾科创走廊纳入省级科创走廊体系。

目前，台州已拥有21个产值超百亿元的产业集群、68个国家级产业基地，307个产品细分市场占有率国内外第一。

今年是习近平总书记赋予台州“再创民营经济新辉煌”重要嘱托20周年。台州用实际行动遵循殷切嘱托，把今年作为“民营经济集成突破年”，以项目攻坚为支撑、创新提升为动力，营商环境优化为土壤，聚力再辉煌之路。

台州“渔省心”海洋云仓。台州市委宣传部供图

这五年，台州不负时代使命，用速度刷新城市能级。

交通运输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先行官”。台州狠抓综合交通攻坚，朝着构建“市域1小时、省城及周边市1小时、长三角2小时、国内重要城市3小时”的“1123”综合交通圈目标稳步迈进，不断夯实共富大通道。金台铁路、杭台高铁、杭绍台高速、沿海高速、内环快速路、台金高速东延市区连接线、路泽太高架一期、一江山大道等建成通车，综合立体、内外畅联的现代交通网络加快成型，不断刷新群众出行速度。

杭台高铁台州站。 拍友 潘凯俊 摄

这五年，台州不负群众期盼，用温度升华幸福指数。

这座滨海之城六度荣膺“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3次荣获“大禹鼎”，平安台州实现“九连创”。五年来，台州不断提档公共服务，加快城市有机更新，实现上学更轻松、医养更便捷、就业更安心、文化更繁荣、住房更舒适、办事不出门，实实在在提升群众获得感。守护绿水青山，幸福底色更浓，“一户一处景、一村一幅画、一镇一天地、一城一风光”的全域大美格局初步成型。如今，现代都市气息和美丽田园气息在台州大地和谐交融。

共同富裕先行特色鲜明、有力开局，台州从底蕴和优势出发，系统布局“九富”路径，奋力打造民营经济促进共同富裕的“台州样板”。

历史昭示未来，成就赋予力量。今后五年，台州将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融入新发展格局，奋力向着完成“推动高质量发展、打造高能级城市、促进高水平共富”三大历史任务目标迈进，在台州现代化建设新征程上再创新辉煌、再上新台阶。

台州中央商务区。 台州市委宣传部供图

一个基金

看小微金融助富

在台州市信保基金融资担保有限责任公司，几十名工作人员正仔细审核当地银行提交的担保贷款申请材料，并在线签发电子担保函。

为破解企业增信难问题，台州首创小微企业信用保证基金，构建地方政府性融资担保体系，累计推出了共富惠农保、创业贷、渔业保、人才担、科技担、外汇保等20多款低保费低门槛的政策性专项担保产品，有效缓解了小微市场主体融资难、融资贵问题。

截至目前，台州信保基金在保余额145.72亿元，放大倍数12.18倍，累计服务企业3.84万家，平均费率仅0.68%，累计减免担保费2.15亿元，在保余额、放大倍数、服务企业家数均居全省第一。

台州是中国民营经济发祥地、小微企业集聚地。近年来，台州以建设国家级小微企业金融服务改革创新试验区为抓手，不断推进制度创新、机制创新、服务创新，首创金融服务信用信息共享平台和小微企业信用保证基金，创新商标专用权质押融资、小法人银行“伙伴式”金融服务、持续向好的地方金融生态运行、畅通上下联动直补惠企帮扶、全方位多层次的资本市场衔接服务等五大机制，探索出一套“专注实体、深耕小微、精准供给、稳健运行”的小微金融助富“台州模式”。

以小微金融创新，畅通“创富活水”。台州在省内首发总规模1亿元的“抵息券”，首创“农户家庭资产负债表”融资模式，率先构建小微企业联合辅导体系，率先探索上市公司技术工人股权激励改革，率先推动小微企业信用贷款评级试点和数字金融赋能初创期科技企业试点，积极争取全国区域性股权市场创新试点，在全省先行先试打造创新创业企业“双创苗圃板”……

当前，台州正努力推动小微金改试验区向示范区升格，继续将小微金融助富推向深入。

一个云仓

看台州“省心”应用

在台州市椒江区葭沚码头，收集车上的一罐罐海洋船舶油污通过管道注入“渔省心”海洋云仓船舶污染物无人化处置工厂，进行油水分离等预处理。

而今，台州渔民点点手机上的“渔省心”应用，就有专人上门收集船舶油污，送往海洋云仓储存、预处理后，再集中运到专门企业处置，破解了船舶污染物收集难、处置难、监管难等问题。目前，海洋云仓已规范处置船舶污染物1693吨，覆盖全市渔船，实现含油污水、残油、生活污水、生活垃圾等船舶污染物接收、储存、运输、处置的“一站式”服务。

“学省心”“房省心”“阅省心”“医省心”“游省心”“药省心”“渔省心”“老省心”“车省心”……去年以来，台州以数字化改革为牵引，以群众需求为导向，综合集成各类便民惠企、高频刚需的民生服务，打造“台省心”系列民生服务场景，有效破解群众、企业急难愁盼问题，使之成为台州群众政务服务省心“掌中宝”。截至目前，在“浙里办”台州频道，“台省心”累计上架应用180个，平均日活跃用户数达21万，活跃度领跑全省。

“省心”更要“好用”。今年，台州数字化改革继续向纵深推进，推动“台省心”向“台好用”升级，做到干部群众只需要一个“屏”、一个终端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以集成贯通放大数字化改革整体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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